老 屋
□ 文(1)班 陈 旭
爸说老屋要卖了。
搬进新别墅那天,我就知道这是迟早的事,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。
从记事起,老屋就有了。
老屋是爷爷亲自盖的,爷爷说老屋当时很小,“仅容一人居”。我想,当时的老屋应该有点“项脊轩”的味道吧。后来人多了,老屋不断扩大,就成了今天的老屋,但还不及新别墅的一角。
老屋已荒废了几年,屋里东西太旧了,爸说把它们连同老屋一起卖掉吧。
老屋真的很老了,屋顶随风摇摆的枯草越积越多,那一道道裂痕似乎在诉说着斑驳墙迹的久远。
推开笨重的门,一股掺杂着霉味的凉气钻入鼻孔,酸酸的,这儿,究竟多久没人来了?
一切都没变,屋里还是那几件简单的家具,落了厚厚的一层灰。
爷爷的床还是那样摆着,窄窄的床面,硬硬的木板。曾问他为什么不用别人说的他那很多很多的钱,买一个又大又软的床,就像电视上的那样。爷爷只是笑,依旧让我们几个淘气的小鬼背《悯农》,“锄禾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。谁知盘中餐?粒粒皆辛苦。”那熟悉又陌生的童音似乎还缭绕在老屋的周围。
打开床头那个红木箱,我呆住了:爷爷真的是“百万富翁”吗?这真的是爷爷的东西吗?泪水不断地滴在那满是补丁的衣服上,身价百万的爷爷穿的竟是补丁衣服!
翻阅着落满尘埃的旧帐本,抚摸着那些熟悉的墨迹,心里有种莫名的感情,这不是爸爸要找的“大帐目”,全是些家庭日常开销,连小时候我们买糖果、铅笔的事都记着,数目一清二楚。最后一页写着这样一句话:庞大的百万是一点一滴的细小堆积成的。
想起小时候说爷爷“抠门”就一阵心痛,有种负罪感。爷爷不是“抠门”,爷爷无时无刻不从细微处做起,凭着勤劳的双手有了自己的事业,包括爸和叔伯建的别墅。爷爷想给子孙做个榜样,可家人都不理解,现在又寻思着将他的老屋卖掉。
看着熟悉的老屋,看着即将消失的一切,泪水又汹涌而至,朦胧中爷爷的笑容是那么熟悉、慈祥。
突然有个决定,无论如何要说服爸爸留下老屋,留下老屋的一切。
(指导老师:高献民)